锤子、钳子、钻头、磨光机、硕大的针头，如此粗糙的工具竞是拔牙使用的，让人毛骨悚然。原来医治过一颗牙齿，前前后后跑了四五趟才算完结，一直攒不够在一个地方可以跑四五趟的时间，一颗疼痛的大牙就被坚持下来，拖了半年，现在再次暂时在保山安定下来，终于不必坚持，以上工具是协和医院女医生向我出示的本次治疗要用到的东西。
这颗大牙严重松动，托得太久，没有抢救的可能，如违章建筑般需要拆除，这是结论。一针麻醉下去，二十分钟后毫无感觉，医生也奇怪，一般人十分种后脸就麻了，麻醉时间持续2个小时，我玩笑到，平时蟾蜍蛇肉吃多了，百毒不侵。贫嘴的后果是又补一针，两针麻醉四十分钟后还是毫无感觉，医生要强拆，我不同意，再等等，再等等，再等等，休息一下，不要着急，一个小时后，脸麻了！
那把钳子，和修自行车的老虎钳并无二至，一点也不精致和秀气，然而那确实是拔牙用的。我说拔牙就用这个？？？医生说你以为呢？扒开嘴，用钳子钳住牙齿，试了一下，很痛，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喉咙，没拔下来。漂亮的女医生叫我躺好，扶稳了，这次再拔不下来要用锤子敲，我瞬间安静下来，虽然我的心脏隔着外衣都看得见跳动。钳子再次夹住那颗大牙，在医生准备用力的时候，我已经不经意的掐住了医生的大腿，你干嘛？女医生问，我说说好了我们谁也不伤害谁好吗？医生笑了，点头默认。手起刀落，牙齿掉了，女医生的腿也青了，不是说好谁也不伤害谁的么？医生把那颗血淋淋的牙凑到我的眼前，如同把新生儿抱来给刚做了剖腹产的虚弱母亲看一眼一样，问我是否丢了，我说难道摸个大腿还要留个牙齿做为纪念么？她又笑了！接下来详细检查了其它牙齿，牙龈严重萎缩，三颗需要补，牙齿需要清洁，不过那是下次治疗的范畴了，今天吊两瓶消炎的针水就行。打针的胖姑娘半天也没找到我的血管，说我的手臂纤细。重新捆了手臂，扎得紧紧的，用手啪啪的拍打我纤细的手，力道好大，拍得生疼，这胖妞肯定练过举重，我猜测。针戳进去不下针水，胖姑娘又把针头拔出来，我说这么快就打完了？胖姑娘一个劲的向我道歉，说血管刺穿，重新打，真不好意思，我说没关系，但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？她说行，我说你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还是女医生派你来报仇的？她笑......我真有那么贫么?
第二次治疗昨天才去，相隔近十天，忙是一个理由，怕才是重点。钻头、磨光机，这两个就够用了，女医生说。我说那上次就把这些东西全部摆出来没这个必要吧？她问我以前洁过牙么？我说洁过，当时就很受不了，过后三五天吃个东西也不自在。女医生说对于洁牙她自己是受不了的，我说你们就不洁牙？她说她洁牙是到昆明一个老朋友处，她那老朋友有台很贵很先进的机器，弄起来不知不觉，有种开始了吗就已经结束了的轻松，保山没有这样的机器。没有这样的机器就再别诱惑我了，克某背比（come on baby），我说。开始工作前，我没抓女医生的大腿，就问了一句：我们说好谁也不伤害谁好吗？
第四直管部 王春华 文